【大男×柯】Holiday is over

 

　　愚人×兒童×清明 三合一賀文

　　

　　＃HE，務必看到最後

　　＃柯南≠工藤新一，工藤雙子宇宙

　　＃除了人格分離外沒有任何原創角色

　　＃大男×柯，大男成員：高木、赤井、安室、愛爾蘭（M13組織成員，存活設定）

　　＃關於愛爾蘭：總之只有他知道柯南的真實身分，詳細兩人湊在一起的經緯會配合七夕CP紀念日公開一篇超長北關東旅遊文

　　BGM　逆夢／King Gnu

　　〈Holiday is over〉

　　『……氣溫將達三十度，聽眾朋友務必多補充水分。接著是近日話題新聞，東都動物園的小食蟻獸……』

　　廣播主持人語氣輕快地持續說著話，他轉頭看向飛快掠過的車外風景，萬里無雲，是適合舉辦活動的天氣。

　　¶高木涉的場合

　　高木涉覺得整件事虛幻異常。

　　近來搜查一課工作量大的誇張，好不容易捱到排好的休假，在前往鄰近超市採購日用品的路上他看見書店門邊擺出了剛上市的《偵探左文字》最新一集小說，原先筆直向前的腳步立刻左轉往那疊書走去。

　　事實上偵探小說並不是他的愛好，平時工作就直面推理使他難以將這類小說當作興趣，只不過這是柯南強烈推薦的作品，先前抱持嘗試心態讀了對方借給他的書之後，高木意外從左文字的武勇傳中找到了獨特的娛樂點。

　　看著書中描寫名偵探左文字的一連串行動，他就忍不住開始猜想裡頭的警察會因對方的擅作主張多麼疲於奔命，想必得寫海量報告，並且不斷與相關人士周旋吧？善後的同時肯定在背後大肆抱怨著「偵探真是太討厭了！」之類的話，想想就覺得……

　　「……真有趣。」他翻閱著柯南帶來的小說，不由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對吧！這一集的行文很詼諧沒錯吧！」沙發上捧著冰涼麥茶的柯南回過頭看他，眼神閃亮，喜悅之情顯而易見。

　　面對這個表情，即便是會錯意他也只能點頭稱是了，何況現役刑警從偵探小說裡找到的樂趣客觀來看似乎被歸類在扭曲的類別，實在難以啟齒，於是高木又再說了一次一樣的話。

　　「嗯，很有趣呢。」

　　柯南聞言露出大大的笑容。

　　「高木刑警喜歡的話我再借你幾本吧！」

　　「欸？」高木愣了一下，總覺得這樣不太好意思，真的要看書他完全能夠自行購入，但這個念頭轉瞬即逝，柯南會再來拜訪的認知一進入腦海，他便點頭做出回應了。

　　「那就拜託你了，之後再一起看書吧。」

　　「嗯！」

　　左文字閱讀會在高木家辦了幾次，以至於這天他路過書店，竟產生了購買新書的想法。

　　先看過最新一集下次就能多聊聊劇情了吧。高木這麼想著，拿起新書走到櫃檯結帳去了。

　　寶貴的休假日在吐槽左文字造成了警方多少麻煩中度過，隔天懷著愉快心情去上班的高木卻臨時獲得了一個早上的假。

　　¶降谷零的場合

　　黑暗組織覆滅對於所有相關者而言只是一個概念，意味著這個組織已經沒有發展性了，但不代表所有組織成員與關聯團體被一網打盡。首腦與多數幹部落網後，後續掃蕩組織勢力的工程浩大，短時間內難以結束。

　　那日從臥底身分抽離後，降谷零幾乎全身心投入了公安的工作，指揮調度、與他國警方合作、和上級開會，似乎二十四小時都能在警察廳裡找到他。工作高度專注是降谷零的優點，然而這種遠超工作狂程度的投入即使是在風見裕也看來也相當異常。

　　降谷的確在做正事，風見卻明白，這是逃避的表現。他從未想過彷彿完人的上司也會有這樣的行為。作為知曉內情者，他可以理解對方之所以如此的理由，只是風見仍舊有些意外，降谷零和那位小男孩的關係比起他原先以為的顯然要深厚許多。

　　任何一點來自外界的東西都能挑動降谷零的敏感神經，為了用工作將自己與日常生活隔絕開，他已經連續以能量棒和果凍打發正餐好幾天了。向來注重飲食的他反常至此，連長官都看不下去，終於在第四天的中午，一大箱熱騰騰的義大利麵外送被搬入警備企劃課辦公室。

　　風見看著桌上紅白兩種口味的義大利麵，心想就算現在去問降谷想選哪一種，對方恐怕也只會說他不吃吧。於是在經過幾秒的考慮後，白醬義大利麵被送到降谷零的辦公桌上。

　　「長官送來的慰勞品。」

　　風見搶在對方拒絕前先行開口說明東西來處，然後看見降谷已經張開的嘴抿起。

　　「知道了，謝謝。」

　　聞言風見頓時鬆了口氣，很快便退出那間獨立辦公室。

　　降谷零一手拿過被置於辦公桌邊緣的餐盒，裡頭裝著的奶油白醬義大利麵是最常見的培根口味，他捲起一口送入嘴裡，味道尚可。

　　白醬義大利麵他自己能做出更美味的版本，從奶油、麵粉與牛奶開始製作的白醬，配上橄欖油及爆過香的蒜頭去煎醃過的蝦，然後是蛤蠣和蘑菇，盛裝後再以羅勒裝飾，便是簡單美味的居家料理。如果是給柯南享用的版本，就得事先將蝦殼去除，才方便孩童入口。

　　「這是新菜色？」看著擺上桌的盤子，柯南拿起叉子後率先戳了一隻蝦品嚐。「好吃。」

　　「新鮮永遠是海鮮美味的祕訣。」

　　安室透的手越過吧台為對方添了一杯開水，然後才回答前面的問題。

　　「不是喔，新鮮大量的海鮮再加上去殼，很遺憾以白羅的平價路線無法負擔這樣的工法和成本。」他可以扮演一個矯情的人，但他深知面對江戶川柯南，矯情只會令自己碰軟釘子，於是安室透面對男孩的提問大方承認了這是特別待遇。

　　其實那也不過是隨口一問，就算沒有獲得答案也無所謂。只是他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如果不主動做點什麼、說點什麼，對方必定對一切他溢於言表的情感視而不見，因為自己並非男孩的不可或缺。

　　果然，在聽見他的回答後柯南捲著義大利麵的手停頓了一下，但也僅僅是片刻的停頓而已，很快便又神色如常地繼續進食。

　　安室透的雙眼於是滿意地彎起，嘴角也不可抑制地翹起。

　　基於祕密主義，他們之間的交流與溝通有限，像這樣的默許才是他們相處的常態，只要柯南展現出接受的態度而非開口拒絕，他的內心就會因自己那股付出的需求被滿足而感到愉悅。

　　降谷零回過神來，餐盒內的食物已經被他食不知味地解決了，嘴裡既沒有白蝦的蒜香，也沒有一絲一毫蛤蠣的鮮味。這裡不是白羅咖啡廳，他不必再為飢餓的人們服務，也不會再有去除蝦殼的需求。

　　「可惡！」降谷重重捶了一下桌子。

　　¶赤井秀一的場合

　　罐裝咖啡從手上滑落時赤井秀一自己也愣了一下。

　　茱蒂・史坦林擔憂地看著他，但在詹姆斯・布萊克的眼神示意下並未開口。距離事發幾天過去，赤井與往常幾乎無二致的表現相較於方才顯露的動搖反而更令人擔心，情緒能有出口是好事，在場的其他幾人心裡都是這麼想的。

　　遠在日本的他們作為美國與日方合作的橋梁，在黑暗組織潰散後工作也繁重起來。組織核心黨羽多數被逮捕後仍有眾多餘黨尚待根除，為免引起社會關注而打草驚蛇，一切行動都低調而隱蔽。赤井與降谷接連數次在工作場合遇見皆是一副互不相識的模樣，比起先前隱約的針鋒相對，這種冰冷的態度更教旁人不敢恭維，尤其是與他們相熟的同僚，在知曉緣由的情況下就連勸說都辦不到。

　　將事情處理妥當才是對那孩子的交代。或許是這樣的想法都深植於他們腦海裡，在遠超最終行動當日的肅殺之氣中，公安與在日FBI的工作效率驚人。

　　小小的身影與這一切再無關連，如今名為江戶川柯南的男孩回到了父母的身邊。

　　赤井必須極其努力才能制止自己下意識在工作地點尋找他的行為。這種舉動從最開始就不該出現，如果不是他們需要且習慣了那個孩子的幫助，事態也不至於演變至此。不知第幾次回想起在行動結束撤離時，柯南像是突然注意到什麼而轉身衝入建築內的身影，赤井閉上眼，盡可能使自己維持著面無表情。

　　內心再怎麼懊悔，無數次想從頭開始改變局面，他卻也明白，如果沒有這一切，江戶川柯南也不會是他認識的江戶川柯南了。

　　從倒塌的大樓裡找到了兩名藏匿其中的組織成員，梁柱的爆炸大約出自他們的手筆，兩人均因建物炸毀而難以辨認身分。至於衝入建築打算救出他們的柯南則沒有受到那麼嚴重的傷害，只是這種說法終究是相對而言，幼童的身體所能承受的痛苦比起成年人來說要少太多了。

　　足以辨識身分這點不知該說是幸還是不幸，幸在於有找到他，不幸在於找到的是他。當時氣氛幾近凝結，現場的警官與搜查官必須死死咬著牙才能繼續將工作完成。

　　柯南被火速送往最近的醫院，然而建築遭炸毀後須等現場穩定才得以展開救援，送上救護車時所有人都深知為時已晚。很快，毛利家的人抵達醫院，阿笠博士與灰原哀也來了，最後是匆匆趕到的江戶川夫妻。夫妻倆剛返國便接到如此噩耗，毛利小五郎實在不知該如何向他們賠罪，只能蒼白著一張臉不斷道歉。說話間想起三人一同在偵探事務所生活的點滴，眼眶頓時一酸，最後也和女兒到角落默默拭淚。

　　江戶川夫妻到院後請離了所有人，因此後續的事赤井也不清楚。如今不再需要隱瞞身分，他便打算搬出工藤家，不去打擾那對夫婦療傷。只是沒想到回去收拾行李時，碰見的卻是若無其事在廚房燉煮奶油燉菜的工藤有希子。

　　「你回來得正是時候，最近那麼忙一定沒有好好吃飯吧！一起吃完飯再回去工作吧。」

　　有希子這麼說的同時，優作也從報紙裡抬起頭朝他點了下表示認同。

　　在這種時候依然堅持完成江戶川柯南只是工藤家遠親的設定嗎？觀察了兩人的表情後，赤井懷抱著對此舉的疑惑打消了原先決定搬離的念頭。

　　接下來的日子裡工藤夫妻表現如常，但能看出他們的確在為了某事而忙。這倒也容易理解，失去至親時根本沒有能靜靜傷感的閒暇，古今東西皆然。不論作為「江戶川柯南」的親戚或是江戶川柯南的父母，值此之際忙碌一些也不奇怪。

　　赤井於是再度投入工作，靜靜等待那一天的到來。

　　¶愛爾蘭的場合

　　他們抵達時儀式正準備開始，鈴木次郎吉堅持提供的地點距離都心有一段距離，是個少有人至四周綠意環繞的莊園。這麼做其實有點奇怪，以一般眼光來看相當浪費，然而對於老先生而言不僅值得，甚至稱得上必須如此。再怎麼低調也不能失了格調，否則怎麼對得起男孩的付出？

　　江戶川家期望低調進行這件事，消息並未廣傳，只是柯南認識的人實在太多，各行各業都有，因此現場依舊來了不少人。除了相熟的幾個孩子，大抵都是成年人，小學老師、鄰近商家以及部分受過幫助又消息靈通的人士。警界相關從業人員在現場占比最高，什麼部門階級都有，就連FBI也出席了數位。

　　柯南長年於海外工作的父母在最前頭，江戶川文代身旁還站著工藤有希子，稍遠處是阿笠博士、毛利家的成員與幾名高中生偵探。

　　天朗氣清，是適合舉辦活動的天氣。倘若不去注意其中幾人微妙的神色，這是一場肅穆的喪禮。

　　服部平次雖然覺得白馬探和自己站在一起以親疏關係來看有點不對勁，但更令他在意的是工藤有希子與江戶川文代同時出現在眼前這件事。在場擁有同樣疑問的顯然不只他一人，沖矢昴、安室透與他身旁的世良真純都在觀察著位置最靠前那兩名流著淚的女性。

　　「沒想到回國短短一段時間，柯南就認識了這麼多朋友。」

　　無人注意的地方忽地冒出一句感嘆。

　　站在最遠處著一身黑色精緻洋裝的女孩抬起頭，看見信步來到自己身邊的少年時不由得皺起眉頭。

　　「為什麼來？」

　　「特地來安慰你耶，臉幹嘛這麼臭。」

　　女孩於是踢了對方一腳。

　　穿著黑色西裝的少年對此不為所動，他先是望著前方持續進行的儀式，接著好奇地看向站在女孩另一側隨從模樣的高大男人，察覺對方對自己充滿探究的眼神便笑了笑，復又低下頭再次開口。

　　「你這一根筋的傢伙，做事怎麼老是這麼極端？」

　　「這叫多重保險，不過已經被你毀了就是。」

　　此時賓客中似乎有人發現站在後頭的三人，由於其中一張臉在這個國家有著超高知名度，很快地，就連距離他們最遠的有希子也回過頭，隨即邁開腳步往這處走來。

　　工藤新一看見白馬探在看向自己那瞬間瞠大了眼，他強忍住笑意，第三次朝女孩拋出話語。

　　「其實你也想留下一點什麼吧？我來給你更多選擇。」他低聲道。「笨老弟。」

　　柯南神色複雜地瞪他一眼，可惜來不及再多說什麼，有希子已經來到他們面前，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聚集在他們身上，迎著安室與沖矢那彷彿他重新復活的驚喜目光，這場戲得在有新一干擾的狀況下見招拆招才行。

　　「你們怎麼站在這裡呢！」有希子終於在三人面前站定。

　　「小桃（ももっち）太難過了，我在這裡陪他。」新一很快地回答，音量恰到好處，控制在所有人都稍微能聽見內容的程度。

　　「你當我是什麼人，我才沒有難過。」獨屬於大小姐的驕傲語氣結合變聲器製造出的女童音，一位不知名但顯然是富家千金的女孩在眾人的認知中粉墨登場。

　　「你努力那麼久伯父好不容易才點頭答應……想哭就哭，沒人會說什麼。」將音量稍降，礙於那頂有著黑紗的帽子，新一只好拍拍對方的背。

　　「不要再提婚約的事了。」女孩氣憤地甩開他的手，跟隨有希子走向江戶川文代所在之處。

　　江戶川文代一看見他們，眼淚掉得更兇了，新一見狀只好趕緊開口。

　　「阿姨抱歉，爸爸的班機誤點今天趕不過來，他說之後一定會過來看柯南。」

　　「沒關係沒關係，謝謝你過來這一趟。」

　　「我和柯南跟小桃都熟，來是應該的。」

　　江戶川文代於是點點頭，接著示意兩人上前。

　　「來吧，其他人已經獻完花了。」

　　不得不說鈴木次郎吉與江戶川家在這件事上的確煞費苦心，靈柩四周是一圈植物構成的矮牆，盛開的白色月季簇擁著靜靜躺在棺柩內的男孩，馥郁花香瀰漫空氣，景象彷彿睡美人真實出現在眼前。

　　柯南仔細端詳面前的「自己」，遺體修復做得很好，橫死的流浪兒童生前所受的傷都被化妝蓋過，而自己身上理應有的傷痕也做出一點隱約可見的輪廓，本就神似本尊的臉孔在巧妙掩飾後幾可亂真。

　　男孩身周擺滿了白百合，裡頭還有三本書，分別是最新一集《偵探左文字》、福爾摩斯系列的《四簽名》與阿嘉莎的《羅傑・艾克洛命案》。

　　一眼就能看出每本書由誰帶來，柯南在心裡莞爾一笑。

　　新一手裡拿著的不是花，他將追蹤眼鏡置入棺木，輕聲道，「願自由。」

　　柯南放在男孩胸口的則是變聲領結。

　　「願自由。」他說，然後伸手摘了一朵旁邊的月季別在對方的西裝口袋，「願忠誠。」

　　自由和忠誠正是這朵花的品種名稱，沒有一種花比它更適合江戶川柯南了。

　　他深深地看著眼前的人，最後閉上了眼。

　　「謝謝你。」

　　悲傷的氛圍蔓延開來，他們站在棺木前許久，沒有人敢打擾。

　　稍早詭異的氣氛由悲戚平息，屬於江戶川柯南的喪禮就在這樣的情緒裡告終，一切順利全仰賴藤峰有希子親授的精湛演技發揮，以及一點點柯南本人的真情流露。

　　可惜可控的部分也就到此為止，儀式結束後新一假借安慰之名行抓著人不放之實，柯南被迫留下與雙親假扮的江戶川夫婦及莎朗・溫亞德變裝而成的工藤有希子談話，一干人等頂著假面流莫名其妙的淚，聊不存在的往事，這胡言亂語的場面著實令他頭痛不已。偏偏一旁偽裝成侍從的愛爾蘭對這荒唐情景興味盎然，絲毫不理會他求救的眼神，始終低著頭做出一副恭敬的樣子，任柯南內心再氣惱一時也不能發作。

　　遺體或許能瞞天過海，但活生生的工藤新一就在眼前，這點時間的展示已經足夠某些人判別真偽。就在遠處的安室與沖矢面上表情因察覺新一並非柯南而黯淡下來，後又似是想通其中關竅再度轉為明朗之際，柯南總算逮到機會將話題引到靠過來的毛利蘭與新一身上。談話氣氛更趨熱絡，他終於能先一步告辭。

　　「大小姐，真是太好了。」在往園外走去的途中愛爾蘭微笑著說。

　　「好什麼？」

　　「與親友交談過後您總算恢復精神了。」

　　「你這、」柯南正要罵人，眼角餘光瞥見後頭跟來兩位高大男性，立刻話鋒一轉。「你剛才叫我什麼？」

　　「大小姐？」

　　「很好，給我聽好了，現在我命令你用最快的速度幫我擺脫那兩個傢伙。」

　　愛爾蘭那張偽裝用的面具在聽見這句話後露出了他本人才有的獰笑。

　　「遵命。」

　　註1：白馬探是基德變裝的。

　　註2：ももっち源於工藤雙子弟弟的本名，姑且有取不是柯南的名字，非必要不想用上。